姜嬷嬷见她辛苦，和夏清一日三顿换着花样给她进补，只是那肉总是长不起来，倒是身高又蹿了一小截。
云舒看完最后一页医书，刚刚走出书房，却看到春迎脸色铁青地站在屋外，眼角还有泪没擦干。
她身边这几个丫头中就属春迎最沉稳，云舒有些诧异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小姐，年前考核中最精通账册的那个丫头腿摔伤了，昨夜在院外躺了一夜，今天才被人发现。大夫瞧了之后说，医治太晚，这辈子恐怕不能再走路了……”
她正缺人手，考核里成绩最好的就摔伤了，这未免有点太巧了吧？云舒沉下脸来，“可有问过原因？一夜都没人发现吗？”
“昨夜本是凝云值夜，她说走到院子里突然栽了下去，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。而同房的丫鬟以为她在守夜，也没寻她，直到今早她一直没回来，这才四处找，发现她晕倒在院子里，腿已经摔断了。”
“值夜不是一向两个人一起吗？怎么昨夜只有她？”
春迎知道此事后也怀疑过，因此将前因后果都打听清楚了，“和她一起的凝雨昨夜闹肚子，整个人虚得站不起身，所以只有凝云值夜。”
她既然这样说，那凝雨定然是真的闹肚子。可院子里都是青石板路，平常摔一下顶多崴个脚，怎么可能连腿都摔断？
云舒皱着眉，“考核第二和第三分别是谁？”本来她准备找两个丫头来帮着查账册，这下人手又不够用了。
“第二是文川，第三是红芍。”
这可真是巧了，云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。她只有四个一等丫鬟，二等丫鬟却还差着六个，所有人都知道考核结束后会根据名次来补齐。
这春夏秋冬共四个组，想要往上升，怎么也要在考核中拿到第二才行。如今倒好，账目上的第一名腿摔断了，补齐的可不就是红芍？
云舒伸手拍了拍春迎，“先将文川和红芍提到二等份例，让之前盯着红芍的人将她近几天的一举一动都报上来。冬生，你拨几个人日夜盯着文川和红芍。秋菊，去告诉梅凛，若是三天内他再查不完那名单，就不用待在侯府了。”
交待完她才在餐桌旁坐下，捧起一碗粥慢慢喝着。她虽然怀疑是红芍做的手脚，但文川也不能放松，若她是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丫头，那不要也罢。
秋菊顿了顿，抬头问道：“三天是不是有点急了？”云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，秋菊立即闭嘴退了下去。
用过晚膳，照例是听姜嬷嬷禀报这一天府中的事项，“嬷嬷，这几日库房清点的如何了？”
“只有您的私库还没有清点完，明日就能结束。”
“碧荷院中可有动静？”
“还没有，不过二管家每日都会传消息过去。”
“那就好，看来复学前事情也能了了。”
第二日一早，等姜嬷嬷清点完私库，秋菊将雕花圈椅搬到院子中，铺上厚厚的锦垫，扶着云舒坐下后，这才吩咐将人带上来。
很快二管家于福就被护院捆着押到院中跪下，他的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，瞪着云舒，倒是没有一丝惧意。
云舒只瞥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他，只轻轻端起茶杯，“于管家，你可知错了？”
于福见院中站满丫鬟婆子，四周还有不少黑着脸的护院，目光闪烁了一下，心中却是不屑，难道仅凭这些人就想动他吗？
那库房中的物品都有登记，他每一项都做得极隐秘，就这样绑了他，等小姐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的时候，看她该如何收场。
他肩膀使劲一动，想要挣出押着的手掌，可那两只手像是灌了铁一样，扣在他肩上分毫未动。于福咬着牙道：“奴才不知，敢问小姐为何让人捆了奴才？”
就知他会如此，云舒挥手道：“来人，先打十板子！连续五日出府却不禀报，还擅自闯入院，监守自盗还不知错，看来是平日里皮子太紧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两个护院就将他踢倒在地，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。于福本以为是说库房中物品之事，没想到云舒竟然随便寻了个由头就先将他打一顿，顿时喊道：“我禀报了的，你们不能这样无故打人！”
这些护院大多是在军中磨砺过的，这板子打得着实结实，疼得他满头大汗。云舒悠悠地又喝了一口茶，等十板子一个不少打完，才问：“哦？你跟谁禀报了？”
于福终于有了机会说话，忙道：“我跟二夫人禀报过的，也跟周总管递了话。小姐虽是主子，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！”
姜嬷嬷闻言大声呵斥：“你个狗奴才，跟谁我啊你啊的呢？在小姐面前大不敬，打板子已经是小姐大发慈悲了！”
云舒点点头，“继续打！”
护院闻言举起板子又是一顿打，等他痛得清醒过来，赶忙道：“小姐小姐，是奴才出言不敬，小姐看在奴才在侯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！”
云舒微微抬手，护院停了板子，“这下认错倒是快，看来果然是皮子太紧。我且问你，下人规矩中第六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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